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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家突然被没了!(1 / 1)

李景亮在ufc221失利的阴霾,如同bj冬日挥之不去的雾霾,沉沉地笼罩在拳天下俱乐部上空。

直到亮哥本人从澳大利亚返回,用他一贯的硬汉作风和积极態度重新投入训练,这股低气压才稍稍散去。

但春节的脚步已然临近,空气里开始瀰漫起另一种躁动和归心似箭的气息。

春节节前一周,俱乐部正式宣布放假。

胡不归也简单收拾了行李,踏上了返回河北老家的旅程。

高铁飞驰,窗外的景色由城市的钢筋水泥逐渐变为冬季荒芜的华北平原,萧瑟,却带著一种熟悉的乡土气息。

他的家,或者说,原身的家,在河北一个离bj不算太远的小镇上。

小镇节奏缓慢,年关將近,街道上比平日热闹了些,隨处可见置办年货的人和零星炸响的鞭炮声。

然而,当他拖著行李箱,拐进那条熟悉却略显破旧的巷子,远远看到自家那扇锈跡斑斑的铁门时,脚步不由得一顿。

家门口,並不平静。

三个穿著里胡哨羽绒服、头髮染得五顏六色、流里流气的青年,正叼著烟,吊儿郎当地堵在门口。

其中一个还不耐烦地用脚踢著门口的破旧石墩,嘴里骂骂咧咧地说著什么。

胡不归的眉头瞬间锁紧。几乎就在同时,他兜里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,打破了巷口的凝滯气氛。

他掏出手机,屏幕上跳跃著“胡桃”的名字。

刚接通,妹妹那带著明显哭腔和惊惧的声音就急促地钻入耳膜,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他的心里:

“哥!哥你到哪了?门口门口有好几个不认识的人堵著!好凶我害怕我不敢出声”

女孩的声音压得极低,充满了无助的颤抖,显然正透过门缝或窗户偷偷观察外面,嚇得够呛。

“我到了,就在门口。別怕,躲好別出来。”胡不归的声音沉静如水,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。

他掛断电话,目光再次投向那三个混混,眼神瞬间冷了下去。

街头斗殴和八角笼里的规则战是两回事。他深知这一点。你再是a世界冠军,面对无所顾忌、可能持械的混混,也极易阴沟里翻船。

他没有丝毫犹豫,右手悄无声息地伸进隨身背包里,握住了一根冰冷、坚硬、沉甸甸的金属甩棍。这是他为应对意外情况准备的,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。

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,稍微压下了心头翻涌的怒火。

他迈开步子,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,行李箱的轮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发出咕嚕咕嚕的噪音,引起了那三个混混的注意。

三人同时转过头,叼著烟的嘴角歪著,露出挑衅的表情。为首那个剃著青皮头、脖颈上能看到纹身的青年,眯著眼打量了胡不归几下,似乎觉得有些眼熟。

旁边一个小弟突然拿出手机对照了一下,凑到青皮头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
青皮头眼睛一亮,隨即露出更加囂张的神色,把菸头往地上一扔,用脚碾灭,嗤笑道:“哟?胡家小子,可算回来了。”

胡不归在距离他们三米远的地方站定,面无表情地看著他们,声音冷硬:“你们在我家门口乾什么?”

“干什么?”

青皮头啐了一口唾沫,“找你那赌鬼老爹要债!他妈的欠了我们龙哥三十万,跑路了!父债子偿,天经地义吧?找你和你妹要不也一样?”

“他的债,你们找他去。跟我没关係。”

胡不归冷声道,另一只空著的手已经摸向了手机,准备报警。

“嘿!你说没关係就没关係?”

另一个混混上前一步,语气蛮横,“白纸黑字,他可是把这破房子押给龙哥了!白纸黑字,懂不懂?”

说著,那青皮头竟然真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,抖开来,在胡不归面前晃了晃。

虽然看不真切具体內容,但那抬头清晰的“xx市人民法院”和鲜红的印章戳,却异常刺眼。

胡不归的心猛地一沉。赌狗老爹这次是真捅破天了,居然连这唯一的棲身之所都偷偷抵押了出去!

“看清楚没?法院判的!这房子现在归我们龙哥了!”

青皮头得意洋洋地用判决书拍打著掌心,“识相的,赶紧让你妹收拾东西滚蛋!不然別怪哥几个不客气,帮你们『搬家』!”

胡不归牙齦紧咬,一股邪火直衝顶梁门。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有法院判决书,事情就变得棘手了,自己报警也没用。

他不再理会那几个叫囂的混混,拿出钥匙,走上前。混混们互相使了个眼色,倒也没阻拦,只是抱著胳膊,一副看好戏的架势。

门开了。

妹妹胡桃就躲在门后,眼睛红肿,脸上还掛著泪痕,看到胡不归的瞬间,像是找到了主心骨,猛地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,身体还在微微发抖。

“哥”

“没事了。”

胡不归拍了拍她的后背,声音放缓了些,但眼神扫过这间熟悉却突然变得不再属於自己的老屋,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和蛋疼。

赌狗老爹留下的烂摊子,真是阴魂不散。

家突然就没了。 兄妹两人在几个混混不耐烦的催促和嘲弄的目光下,只匆忙收拾了一些必要的衣物和贵重物品,拖著两个行李箱,狼狈地离开了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。

站在寒冷的街头,一种无家可归的悲凉感和对那个赌鬼父亲的愤怒交织在一起,让胡不归胸口发闷。

这个春节,註定过得憋屈而无语。

他们在镇上找了一家还算乾净的小旅馆暂住下,胡桃坐在床边,低著头,情绪依旧低落。

胡不归看著她,又看了看这狭小的临时住所,买房的念头第一次如此强烈地蹦了出来。

必须得有一个属於自己的、安稳的、不会被莫名其妙夺走的家。

但现实很快给了他沉重一击。

他拿出手机查了查bj的房价,哪怕只是偏远的郊区,那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也让他瞬间清醒。

兜里那拼死拼活赚来的二十来万,恐怕连个像样的厕所都买不到。

“妈的”

他低声骂了一句,无力感再次袭来。妹妹还有三年大学时期,费不小,自己绝大部分时间都得泡在拳馆训练,买房的事,只能是一个遥远的梦,暂时先缓缓了。

就在兄妹二人相对无言,被一种沉重的沉默笼罩时,胡不归的手机又响了起来。

是一个熟悉的號码,堂伯胡建国。

胡不归深吸一口气,调整了一下情绪,接通了电话。

“餵?大伯。”

“不归啊,回到家了吧?”

电话那头传来堂伯沉稳而略带沙哑的声音,带著长辈特有的关切,“你爹那个混帐事我听说了。房子的事,街坊都传开了。你们兄妹俩现在在哪呢?”

“在镇上找了个旅馆先住著。”胡不归的声音有些乾涩。

“胡闹!大过年的住什么旅馆!”

堂伯的语气立刻变得不容置疑,“收拾东西,马上来我家!你大娘房间也给你们收拾出来了!一起过年!就这么定了,赶紧过来!”

每个家族里,似乎总有这样一个说一不二、极具威望的长辈。堂伯胡建国就是这样的人。在胡不归融合的记忆里,这位堂伯对他们兄妹二人一直颇为照顾。

当年赌鬼父亲要强行让妹妹輟学去打工,是堂伯勃然大怒,拍著桌子强硬干涉,甚至撂下话“学费我出!孩子必须上学!”,这才保住了胡桃的学业,让她最终能考上上海外国语学院。

对原身而言,堂伯是少数能让他感受到家族温暖和依靠的长辈。这份情,胡不归承接著。

掛了电话,他看著妹妹,勉强笑了笑:“堂伯叫我们去他家过年。”

胡桃的眼睛里终於有了一点光亮,轻轻点了点头。

堂伯家在同镇的另一个小区,条件明显要好不少。一进门,温暖的气息和热闹的年味就扑面而来。

大娘热情地迎上来,接过他们手里並不多的行李,嘴里不停地念叨著“可怜的孩子”、“受委屈了”。

堂伯则坐在沙发上,看著他们点了点头:“来了就好,暂时先住下把年给过了。”

堂哥胡鹏和堂弟胡云也在家。胡鹏比胡不归大几岁,已经成家,据说最近在做些小生意。

胡云则还在上高中,性格內向,不太爱说话,正抱著手机窝在沙发角落里打游戏。

晚饭很丰盛,满满一桌子菜。

堂伯娘不停地给他们兄妹夹菜,嘘寒问暖,堂伯也问了些关於比赛和训练的情况。

久违的家庭温暖和热闹气氛,暂时驱散了兄妹二人心中的阴霾,也让胡不归紧绷的神经稍稍放鬆了下来。

饭后,胡鹏拉著胡不归一边看电视一边閒聊。

胡鹏吐著烟圈,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他最近倒腾的买卖,什么建材、什么渠道,说得天乱坠,言语间不乏炫耀自己又挣了多少钱的意思。

“哎,说到底,还是得自己做生意来钱快。”胡鹏弹了弹菸灰,瞥了一眼胡不归,“不像你们打拳的,又辛苦又危险。对了,不归,你最近还有比赛打吗?那玩意儿挣钱不?”

胡不归笑了笑,隨口道:“还行吧,刚打了一场比赛,也没挣多少。”

他不太想深入討论这个话题,尤其是关於收入。

然而,就在这时,一直窝在客厅沙发里低头打游戏、仿佛与世隔绝的堂弟胡云,却突然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嘴,眼睛都没离开手机屏幕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了过来:

“哥你骗人。我看了上海格斗之夜那场的直播。你无伤tko了排名十四的巴西佬。

那种比赛,ufc最低档的出场费加获胜奖金再加红,扣完税和俱乐部分成,保守估计,你那一场至少拿了三十多万。”

剎那间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胡鹏叼著烟的嘴半张著,菸灰簌簌地往下掉都忘了弹。

堂伯正准备端茶杯的手顿在了半空。就连在厨房忙碌的堂伯娘,也探出头来,一脸惊讶。

所有的目光,瞬间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胡不归身上。

三十多万?一场比赛?

胡云依旧低著头打著游戏,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不是出自他之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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