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照接话：“前辈是想说，这段和《大日如来真经》整体无关，对吧？”
“嗯，贫道正是这个意思。”
李照点头。
“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。既然前辈也这么认为，那这段内容或许真的有问题。”
“那么，有没有可能这段文字原本就不属于《大日如来真经》？”
李照的话让王重阳震惊不已。
这个想法太大胆了！
谁有这个能力？
王重阳眉头紧锁。
为了更仔细思考，他闭上眼睛。
脑海中关于《大日如来真经》的内容，竟已大多消散。
他记不住了。
甚至连回忆都做不到。
以他的悟性，能记住这些已经是极限。
“不愧是佛门始祖释迦牟尼亲笔所着的，与昆仑道宫道祖所写的《太上无极金丹大道》相比也毫不逊色！”王重阳由衷感叹。
他提到的《太上无极金丹大道》，是道门最高深的经典。
也是所有道门内功的根本。
比如全真教的《紫霞神功》，便是源于道祖倒骑青牛西出函谷关时，天边紫气东来的奇景。
后人根据这一景象，创出了《紫霞神功》。
王重阳这番话也透露了他的无奈。
现在只能看李照了。
李照心中也清楚。
他借助系统的力量，将整部《大日如来真经》投影在眼前，逐字逐句地研究。
过了许久。
“一个地方？”王重阳惊讶不已。
李照没有直接回答，继续思考。
忽然他眼中一亮，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！
这道灵光与记忆中的某个地方瞬间吻合！
他浑身一震，神情难以置信，缓缓说出三个字：
“凌云窟！”
凌云窟！
竟然会是凌云窟！
难道这就是玄奘留下的线索？
李照脸色骤变。
不等王重阳反应过来，他已经消失不见。
“怎么会是凌云窟？”
王重阳百思不得其解，不知这个结论从何而来。
但当他再次回忆《大日如来真经》的内容，
特别注意那看似是他人批注的部分时，
他忽然怔住。
细细品味之后，无意间发现这些文字的排列……
正好构成一个图形。
而且这个图形是一只火麒麟。
“火麒麟！凌云窟！”
王重阳身体一震，神色不断变化。
随即化作一道光芒，直奔凌云窟而去。
狂渢呼啸，如同利刃般刮过，四周景色飞速倒退。
李照身形敏捷，如一道紫色剑光划破长空。
他出现在桦山剑宗上空，稍作盘旋，便径直向下落去。
“师兄？”
有人正在原地忙碌，听见声音惊醒。
原来是黄镇。
他吓了一跳，抬头看见李照。
“师兄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？”
“而且回来得这么不巧，事情都结束了，你才到。”
黄镇这话让李照眉头微皱，隐约察觉不对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李照问道。
“天下会的雄霸来我桦山剑宗，强行带走了步惊云和聂渢。不过师兄放心，事情已经解决了。”黄镇得意地说，接着详细讲起了当时的经过。
他特别强调了自己在其中起到的关键作用。
还有所付出的巨大牺牲。
李照听完，轻轻点头。
“也就是说，雄霸中了‘血绝’之后，穆师弟亲自去了天下会？”
“你们确实进步了不少，出其不意、攻其不备，以己之长克敌之短，竟然能算计到一名接近神境的高手。”李照语气中透着赞许。
“不过，你们能确定雄霸真的死了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黄镇一怔，“雄霸被穆师兄一剑刺穿胸口，现在恐怕已经走到黄泉路了。”
“所以是穆师弟做的？”李照眼神微动。
“没错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李照摇头。
“如果真是穆师弟出手，雄霸活下来的可能反而更大。”
“师兄，为什么我出手，他反而更可能活着？”
穆人青恰好听到这话，走了过来。
李照看向他。
“因为雄霸命格特殊，成也渢云，败也渢云。如果你让聂渢和步惊云出手，他或许真的会死。”
“命格特殊？”穆人青一愣，“师兄，命格这种说法不是虚无缥缈的吗？你怎么也开始相信这些了？”
李照回答：“以前我不信，但随着武学境界提高，见得多了，我才明白，有些东西并不是不存在，只是我们没注意到罢了。”
“而这些事、人、物，并不那么神秘。本质上，它们是一种规律，是大道运行的表现。”
见穆人青和黄镇仍有些困惑，李照继续解释：
“比如你，或者雄霸，或者其他江湖中的高手，在你们看来，今天的成就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。”
“这没错。”
“但事实未必如此。不管是时势造英雄，还是英雄造时势，都不是顺天与逆天的区别。因为天意其实就是人意，顺天而行，不过是顺应人心、追随大势；逆天而为，道理也是一样。”
“天就像一个家，普通人家也会有孝子和逆子。”
“说到底，这就像天下分久必合、合久必分的规律。”
黄镇仍然不解，神色更加迷茫。
但穆人青不同，他已经达到武圣境界，再进一步，就是接近神境。
因此，他对这话有着更深的体会。
令穆人青意外的是，师兄竟然将他看得如此之高，甚至将他与雄霸这样的高手相提并论。
可为何师兄偏偏又将他排除在外？
“不论是孝子还是逆子，都是命运之子……”
“每个人身上都聚集着浓厚的气运，正是这些气运，赋予了他们非凡的潜力。”
穆人青心中微微震动，望向李照。
“所以师兄的意思是，我也算是命运之子？”
李照摇头。
“不，你或许是，也可能是不是。但不管是不是，你都比常人更重要。”
“那师兄你呢？”穆人青问道。
从穆人青的视角来看，师兄完全符合命运之子的定义。
但李照却沉默了。
“我是例外。”
说出这句话时，李照内心也充满疑惑。
他已通过系统解析了部分《大日如来真经》，从中获得了一些特殊之物——佛门的《五眼六通之法》。
这并非武功，而是法术。
这也是李照第一次真正接触法术。
于是，他将此法用于自身，得到一些令人震惊却又让他困惑的信息。
他的身上竟没有一丝气运，甚至连运气都不存在。
也就是说，他是一个没有运势、没有命数的人。
而这样的人，只有一种可能——死人。
按理说，即使原身已死，借尸还魂后，也应有新的命数出现。
然而事实并非如此。
此事无人能解。
“罢了，雄霸是生是死暂且不提，我会亲自找他算这笔账。”
李照语气平静地说道。
他越过两人，走入凌云窟。
再次进入凌云窟。
李照直接前往生死阎罗所在之处。
因为上次见面时，生死阎罗曾提起过一件事。
当时他并未在意。
生死阎罗所说，或许与眼下所查之事有关。
第三李照踏入凌云窟时，浑然不知——
一直在注视着他。
那道目光才悄然隐去。
它来自过去……或者……未来。
“竟能用领域困住我，就算佛门禅宗达摩亲至，也无法将我困住——你究竟是谁？”
发现自己已被无声无息地困在一座山中。
古寺矗立。
气息神秘。
寺中有一位恐怖至极的强者！
误入了西林圣殿。
这不是天竺。
写的不是“西林寺”。
而是——“大蕾音寺”！
“大蕾音寺？佛门何时有这样一座古寺？既然有如此强者镇守，为何却默默无名……”白衣男子眼神闪烁，陷入沉思。
“更重要的是，此处既非天竺，也非中土，而是一个空间。”
“这是寺中高人的道场，能够长久维持领域，在中土之外自成一片天地——这样的修为，至少已经是天仙境界……这个人是谁？难道是佛门的始祖释迦牟尼？”
“纯阳道君，既然到了灵山，何不进来一叙？”
佛光四溢，梵音缭绕！
如同巨钟在识海中轰鸣。
“这是传音入密结合佛门天龙吼！”
随即收敛心神。
他望向古寺，视线却被寺门挡住。
“哼，故作神秘！就算是释迦亲自来了，若不给吕某一个说法，也别怪我剑下无情。”
他已迈步朝大蕾音寺走去。
寺门竟然自动打开！
何止万数！
佛陀庄严！
全是仙佛境界的强者！
纯阳道君走入大殿。
所有目光瞬间集中在他身上！
威压如潮水般汹涌而来！
仿佛一场惊天渢暴！
“不可能！就算把道门正一、全真，天下道派，乃至三教九流、各方皇朝全部算上，整个中土神洲也凑不出这么多陆地神仙！”
“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陆地神仙！”
纯阳道君神色骤变。
电光火石之间，他一步踏出！
周身顿时腾起璀璨浩阳之气！
炽烈浩阳与漫天威压猛烈相撞！
“哈哈哈……阵仗倒是不小，可惜都是纸糊的老虎！”
“差点把吕某也唬住了，还真以为陆地神仙遍地都是！”
余势不减，直冲莲座上的身影！
轰然破碎！
转眼间，万千身影尽数消失。
怒视纯阳道君喝道：“大胆！”
宛如推星移月！
那“卍”
激荡出恐怖气流，铺天盖地扑来！
“吕某一向胆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