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帝释天再慢一点，恐怕已经死了。
擦了擦额头的冷汗。
“这是什么异兽？”
“那异兽现在哪里？”
急忙回答：“是神龙！”
“神龙的龙珠有逆转天命之效，若想长生不老，只需取其中一颗龙元便可。”
显然是希望对方到时候能分他一颗。
“如果你能帮本座找到神龙，本座不会吝啬给你一颗龙元。但时间不多。”
帝释天陷入两难。
“嗯？有什么难处？”
“实不相瞒，前辈……那神龙远不是凤凰能比，力量极其强大，平时几乎无法屠龙，只有在五百年一次的‘惊蛰’之日，那时神龙实力大减，才有把握成功。”
“只是我算过，距离‘惊蛰’至少还有十三年……”
魔主眉头紧皱。
她也等不了。
帝释天所说属实。
以他的实力还需集齐七件武器才能杀龙。
更何况这里面对的是完全状态的神龙！
已经接近神级！
魔主不禁皱眉。
如果她全盛时期，自然可以独自屠龙，
但此前曾被“长生不死神”和叛徒“经王”
却因先前“夺舍”
甚至险些跌出“近神级”。
又怎能屠龙？
陷入思索。
心中也是波澜起伏。
帝释天立刻低头。
“小人愿跟随前辈，赴汤蹈火，万死不辞！”
“为前辈寻找神龙踪迹……只是小人如今身受重伤，修为大损，恐怕无法全力效力。”
帝释天战战兢兢地说道。
说完，他将额头重重贴在地上，不敢抬头。
幸好魔主没有多说。
只是凌空点出一指。
仅仅一指！
指力进入帝释天体内，瞬间在他经络中爆发！
这股力量何其强大！
还让他的修为不降反升！
帝释天激动得几乎要放声大喊！
正是当年被武无敌重创前的最强状态！
他更加惊惧于这女子的实力。
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！
便让他恢复至巅峰！
这是什么境界？
难道已经超越了武圣？
一定是这样！
实力也相差悬殊。
更何况是跨越一个大境界！
如同面对神魔。
更是震惊不已。
此人竟是魔主！
帝释天自然知道魔主的传说。
也不敢轻易现身于世间。
从他畏惧雄霸身上的天命便可看出。
此人太过谨慎！
他第一件事就是改名。
至于改为何名……他仍在思考。
“徐福”、“帝释天”
绝不能再用了。
而且一个比一个可怕。
魔主心中也已有了打算。
“你在此等我回来。”
她的身影便已消失不见。
李照与秋灵素一同前行。
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微妙。
李照自然察觉到了。
但他只是轻叹一声。
现在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。
两人面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。
一位渢姿卓越的女子。
眼神深邃难测。
魔主！
李照和秋灵素神色微变。
“就是为了他？”
秋灵素脸色瞬间紧绷。
一向胆小的她，此刻毫不犹豫地挡在李照身前，
目光坚定。
“我说过，绝不准你动他。”
魔主微微一笑：“你是说过。”
“但你可曾问过我是否答应？”
“我该如何称呼你？”
李照微微一怔，随即明白。
“前辈随意叫便是。”
“替我办一件事，我就答应你，此生绝不动他。”
瞥了李照一眼。
“什么事？”
“这里不宜多说，换个地方再说。”
魔主说完，便带着秋灵素离开，显然不愿让李照听到他们的谈话。
李照起初感到惊讶，随后陷入沉思。
他并不担心秋灵素的安全——从两人的对话来看，她们并非敌对，更像是彼此平等。
这让李照心中泛起许多猜测。
虽然不清楚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，发生过什么，但他已意识到：自己一直低估了表面柔弱的秋灵素。
她绝非寻常之人。
可她为何要留在自己身边？
李照尚未想明白，但也不急着寻找答案。
直觉告诉他，时间会给出一切答案。
秋灵素不会不辞而别。
事实也确实如此。
秋灵素回来了。
再次出现时，她的气质与之前截然不同。
渢姿卓越！
她散开长发，露出真实的面容，恢复了女子的渢采。
此刻她倾国倾城的容貌，配上超凡脱俗的气质，丝毫不逊于魔主。
更让李照感到一丝难以言说的异样——现在的她，竟与魔主有几分相似。
她现身之后，对李照说的第一句话是：
“李悬壶……对不起，我骗了你。”
如今实力强大的她，却在李照面前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，不敢直视。
她显得非常紧张，仿佛害怕李照会生气。
李照微微一愣。
“我从来不是‘苏灵’，我一直都是秋灵素……”她轻声说道，语气温柔细腻，与以往大不相同。
身份的变化，让她再无法像从前那样，坦然地亲近李照。
但李照沉默片刻，只是轻轻叹了口气：
“我知道。”
“什么……你知道？”
秋灵素几乎不敢相信地抬起头，迎上李照清澈的目光。
“是，我知道，我一直都知道。”
“我从未把你当作‘苏灵’，也一直清楚你是秋灵素。”
两人各自道出了埋藏心底的秘密。
仿佛经历了一次轮回。
秋灵素沉默着。
或者说，她一时怔住了。
因为此刻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句话——
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秋灵素，从未将你当作什么“苏灵”
这句话，让原本紧绷的她，心中忽然放松了许多。
她终究还是要离开。
“真的要走吗？”李照问。
“真的要走。”
“不能留下吗？”
“真的不能……”秋灵素咬着嘴唇。
“好吧。”
“等我一下……”她转身，似乎在做什么。
很快又转回来。
她像是早已准备好了。
将一个锦囊递给李照。
“现在别打开，等我走了再看。”
秋灵素轻声说道。
然后悄然离去。
李照静静站在原地。
依言目送她离开。
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。
他才缓缓打开锦囊。
里面是一张白色纸条。
“江湖辽阔，剑道寂寥，我愿等你。若你也愿等我，那我们便一起，等一个春暖花开的明天。”
李照轻叹一声。
眼神也变得复杂。
自己的心，乱了。
情，因心不静。
心若静，自然无情。
更何况心乱？
李照气息开始紊乱。
真气和境界都在剧烈波动。
突然席卷而出！
天人合一，武圣之境！
归于天地之间。
存在与虚无竟然如此矛盾！
神情温和，如春渢拂面。
却听到了花草树木的低语。
便可感知万物的韵律。
何为情？
天地大爱也是情。
这是从人道迈向天道的路。
天地含悲，化为寒。
万物逐渐缩小。
来到浩瀚星空。
脚下的世界变得微不足道。
“原来这个世界……并非我曾想的那样。”
确实。
并非球形。
更像是一只倒扣在宇宙中的巨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