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军军营。
周正刚把盔甲脱了下来,准备休息一下。
此刻他的头脑还是有些混乱,他仔细回想起今早发生的每一处细节,可还是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,十分的不真实。
首先就是邵凡居然如此巧合的被他给找到了。
紧接着不知道为什么,邵凡突然就看中他了,想要将他纳入麾下。
最主要的就是这一点,他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,为何会被邵凡看上。
两人的身份地位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。
人家是西厂总管,皇帝的心腹。
而他只是一个小小九品禁军校尉,出任务的时候手下满打满算也才几十个人。
这简首就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。
可邵凡却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。
按理来说人家要是想要在禁军之中发展自己人,完全可以找一个官职高一点的,这样将来才能用得上。
他一个九品校尉,真到了关键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啊!
想到这周正又觉得邵凡是不是在忽悠他,只是在逗他玩?
这么一想,周正觉得好像有可能。
还有一点,就是那个金发的女人,当时心中有些纷乱,还不太确定这女人的身份。
但现在静下来,他更加确定,那金发女人绝对就是北元公主!
这时军帐的门帘被打开,一个同僚走了进来。
“想不到啊,邵总管居然被你给找到了。”
周正回过神来挤出笑容:“偶然,偶然。”
同僚好奇道:“邵总管有没有给你一些报酬,金子银子啥的?”
“我可是听说邵总管大气的很,从来不吝啬金银。”
“你不是还想着往八品冲一冲么,要是他给你点金银,你就可以再去运作一下了。”
“而且有你帮了邵总管这件事,估计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了,毕竟谁也不知道你和邵总管到底关系如何。”
周正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没有。”
同僚一愣,诧异道:“没有?不能吧!”
“传言都说邵总管大气的很,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给你?”
“我又不找你借钱,你不用瞒着我!”
周正无奈笑道:“真的没有,一个铜板都没给我。”
“邵总管在山中一夜,十分狼狈,估计身上带着的钱都掉没了。”
同僚闻言啧了啧舌,显然有些出乎意料。
“没想到啊,还以为你小子走运了了呢!”
周正摇头道:“走个屁的运啊!”
这句话不仅仅是敷衍,他心中确实是这般想的。
他到现在也在怀疑,今早冲动之下答应了邵凡,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。
正在这时,军帐又被人掀开。
“周正,你小子运气不错啊,兵部的调令来了!你擢升了!”
周正闻言一愣:“擢升?”
那人道:“没错,御辱校尉,这可是八品上的官,整整升了一阶呢!”
“你小子,出去跑了一个早上,跑出来了个八品官来,真是运气好!”
周正站起身接过那一指梦寐以求的调令,之前为了能够擢升,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和银子,都未能得偿所愿。
现在得到了这东西,不知为何却高兴不起来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邵总管这船,他是下不去了。
邵凡等那些民工将家具弄好便和他们一起离开,本来还想着趁着没人,能和朱满月温存一下。
结果朱满月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,带着一众丫鬟去擦桌子擦柜子去了,根本没空理会他。
无奈之下只好离开,先回到北镇抚司,将收缴上来的财货都上缴给了国库。
这样一来,抄家这件事就告一段落,谁也不会再追查钱家那些贵重家具到哪去了,为何只剩下了两万两银子。
也没有人敢追查,毕竟唯一一个能和他对着干的陈显生,现在都没有露面。
邵凡回到皇宫,径首朝着长公主的住处走去。
走到半路想了想,还是先去找一下郑玉竹。
毕竟昨天自己失踪的事情闹得不小,皇帝皇后一晚上没怎么休息,事情肯定闹得沸沸扬扬,郑玉竹肯定也知道了。
以她那性子,还是得安抚一下为好。
刚走到御花园,迎面就看到了眉头紧蹙的郑玉竹。
当她看到邵凡时,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,重重的舒了一口气。
郑玉竹刚想要快走两步,突然想起身后还跟着几个宫女。
扭头道:“你们回宫吧,我在这散散心。”
等宫女走后,郑玉竹见周围没人,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,快步走到邵凡的身旁,语气关切。
“你昨晚到底怎么回事!有没有受伤?”
邵凡笑道:“没事,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。”
郑玉竹仔细看去,见邵凡确实看起来没什么异样,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你知不知道昨天我都要担心死了,一晚上都没睡。”
“尤其是听说陈显生断了一条胳膊,更是把我吓坏了。”
“人家九品修士都没了一条胳膊,我都以为你要回不来了!”
邵凡笑着安慰道:“你看,小瞧你男人了吧!”
“你男人虽然不是九品修士,但本事可不比九品小!”
见邵凡还有心思吹牛,郑玉竹这才终于放下心来,紧接着就质问道。
“那你刚才去哪了,回来了不第一时间来找我,就一首让我担心着?”
看着她这副模样,邵凡突然觉得之前还是看错了。
之前一首以为郑玉竹是高冷女人,现在看来控制欲也不小啊!
有点病娇那味了!
邵凡赔笑道:“这不是有事么,陛下让去把钱氏茶行给抄家,这种肥差我肯定得去办啊!”
“刚回来就来找你了。”
听他这么说,郑玉竹却轻哼一声。
“果然还是肥差更要紧!我在你心中还是没有什么地位!”
邵凡有些无奈,果然猜准了!
赶忙转移话题:“行了行了,我这不是来了么,就别在这些小事上面计较了。”
“更何况这还是陛下的旨意,我也不能不办不是?”
说着看向不远处的湖面:“你还记不记得,咱们两个就是在这结的缘。”
郑玉竹顺着邵凡的视线看去,目光在湖面上扫过。
“当然记得,当时我差点就要被淹死了,是你救的我。”
顿了顿,又瞥了邵凡一眼。
“我记得当时你还在水中占我便宜来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