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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翻脸比翻书还快(1 / 1)

夜色如墨

兵部尚书府内却灯火通明,歌舞升平。

主厅之中,一场奢华酒宴正在进行。

兵部尚手周伯庸,此刻正坐在主位上,满面红光,手持酒杯,享受着同僚们的恭维与吹捧。

在座的,皆是朝中六部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
吏部侍郎,户部尚书,礼部侍郎……几乎凑齐了半个朝堂的文官内核。

酒过三巡,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到了今日在镇北王府发生的那件大事上。

“周兄,今日镇北王府之事,您怎么看?”

礼部侍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。

周伯庸闻言,放下酒杯,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。

他肥硕的身躯靠在椅背上,一副洞察天机的模样,慢条斯理地分析道:

“还能怎么看?一出敲山震虎的戏码罢了。”

他扫视全场,享受着成为焦点的感觉,声音不大,却断言:

“你们想,那萧君临是什么身份?

镇北王唯一的血脉!谁敢在京都之内,用这种方式威胁他?吃了熊心豹子胆了?”

“这……”

众人面面相觑。

周伯庸得意地伸出一根手指:

“敢这么做的,普天之下,只有一人!”

“陛……陛下?”

户部尚书沉青山身子一颤,脸色有些发白。

“正是!”

周伯庸一拍大腿,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着沉青山:

“老王爷刚去,萧君临就急着要封王!

陛下心里能痛快吗?

北境那百万虎狼之师,一天不归皇权,陛下能睡得着觉吗?

这封信,就是陛下在警告萧君临,让他安分点,自己放弃封王,别痴心妄想!”

这番分析听得在场众人连连点头,恍然大悟。

“高啊!周兄实在是高!”

“原来如此!这盘棋,我等凡夫俗子还真是看不透!”

“如此说来,那萧君临今日的强硬态度,岂不是……违逆圣意?”

“哼!”

周伯庸冷哼一声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:

“他算个什么东西?不过是个仗着祖荫的黄口小儿!

真以为有征西老将军撑腰,就能跟陛下掰手腕了?愚蠢至极!

看着吧,他蹦跶不了几天了!”

他站起身,对着众人高声道:

“我等身为朝廷肱股,当以圣心为己心!

从今日起,必须与那萧君临划清界限!

免得将来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!

来,诸位,为我等的明智,干了此杯!”

“周大人英明!”

“我等唯周大人马首是瞻!”

一时间,官场必备的溜须拍马接踵而至。

只有户部尚书沉青山坐在那里,端着酒杯,脸色阴晴不定,迟迟没有动作。

他被萧君临攥住了把柄,女儿现在也似乎总想着萧君临,真要将来城门失火,他这一家子池鱼,能不被波及吗?

就在周伯庸志得意满,享受着众人敬仰的目光时,一名家丁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跑了进来,手中高举着一封信。

“老爷!有……有您一封急信!”

周伯庸正到兴头上,被打断后顿时一脸不悦,呵斥道:

“没看到我正与诸位大人议事吗?什么信这么着急?

天塌下来了?”

他没好气地一把夺过信封,粗暴地撕开。

动作之大,甚至让信纸都差点被扯破。

他漫不经心地将信纸展开,低头瞥了一眼。

只一眼。

呼吸仿佛在这一刻静止。

前一秒还满面红光,神采飞扬的周伯庸,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,变得惨白如纸。

他那双本就因为肥胖而显得不大的眼睛,此刻却瞪得如同铜铃,眼球里布满了惊恐的血丝。

“咣当!”

他手中的酒杯脱手滑落,摔在地上,四分五裂,清脆的响声惊动了众人的目光。

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,不解地看着他。

“周……周兄?您这是怎么了?”

吏部侍郎离得最近,试探着问道。

周伯庸没有回答,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斗起来,额头上豆大的冷汗,如同滂沱大雨滚滚而下,瞬间浸湿了衣领。

那张薄薄的信纸,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之重,抖得几乎拿捏不住。

“噗通!”

周伯庸双腿一软,竟然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,瘫坐在地。
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
他的嘴唇哆嗦着,发出的声音又尖又细,充满了恐惧。

这下,所有人都意识到出大事了。

“周大人!您到底看到什么了?”

“快!快传医师!”

一片混乱中,周伯庸象是突然惊醒的疯子,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,不顾一切地冲到桌前,一把抓起一个装满酒的酒壶,将里面的酒液咕咚咕咚地全部倒进自己嘴里。

随即,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目定口呆的动作。

“啪!”

一声脆响,他竟是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!

“我……我周伯庸是个瞎了眼的蠢货!我是个不知死活的猪狗!”

他一边咒骂着自己,一边又反手给了自己另一边脸一个耳光,打得又响又亮!

“萧世子乃国之栋梁!少年英雄!岂是我这等凡夫俗子可以揣度的?”

他声音凄厉,带着哭腔:

“那封威胁信,定是奸佞小人所为!意图动摇我大夏国本!

我等身为臣子,理应誓死拥护世子殿下!严惩凶徒!”

这番话,听得满堂宾客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。

这……这还是刚才那个指点江山,断言萧君临死期不远的兵部尚书吗?

这态度转变之快,简直比翻书还快!

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?

竟有如此神力?

只见周伯庸一把推开围上来的众人,象一头受惊的肥猪,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,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:

“备马!快备马!我要立刻去镇北王府!向世子殿下……请罪!”

话音未落,他灵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
只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,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的同僚。

“那信……那信里到底是什么?”

“难道……是陛下的密旨?周大人站错队了?”

“不!更有可能……是萧君临的手段!他竟然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,一封信就让兵部尚书吓成这样……此子……恐怖如斯!”

沉青山看着周伯庸狼狈逃窜的背影,又看了看地上那张被酒水浸湿的信纸,只见上面只有三个歪歪扭扭,丑陋无比的大字!

周伯庸!

他瞳孔一缩,瞬间明白了什么,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
看来咱们这位世子,好象也握住了这位尚书的把柄。

一个户部,一个兵部,真是一对……苦命鸳鸯啊!

……

与此同时,镇北王府,偏院。

苏婵静一边穿着衣服,一边两腿发软,踉跟跄跄地下了床。

幽怨得瞪了萧君临一眼。

方才萧君临都快把她掰成一字马了。

“萧君临!”

她声音颤斗,终于想起来质问:
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你把那个女人带回主院,你是在羞辱我吗?”

萧君临慢条斯理地穿着裤衩子:

“她是西域公主,拜月国富饶,有资格住在主院。”

“我就没资格吗?”

苏婵静挺了挺傲人胸脯,有些底气不足。

“她带着嫁妆来的……”

萧君临冷笑。

苏婵静顿时哑口,又想起了自己为数不多甚至是唯一的筹码:

“我有太初洗髓经!”

“拜月什么经文没有?”

萧君临提起裤子就要离开。

苏婵静见状立马拦住他:

“我可以全部教给你,现在,马上!”

“蒜鸟蒜鸟。”

萧君临摇头。

见萧君临不要,苏婵静终于急了,这筹码握在手中,再不拿出来,以后就真的不值钱了。

她一把抱住萧君临的手:

“苏家的太初洗髓经,绝对比拜月国的强!你必须得练,你已经练过三层了!”

“好吧……”

萧君临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:

“那你快点,清儿还在房间等我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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